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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un 19, 2023 07:00 AM
人物
克利玛:知名的小号手,希望露辛娜堕胎
卡米拉:克利玛夫人,克利玛的妻子,怀疑克利玛在外拈花惹草
露辛娜:温泉疗养院的护士,小号手克利玛的一夜情妇,却怀上了孕,并决定腹中胎儿是克利玛的孩子
弗朗齐歇克:疯狂爱着露辛娜的电器维修工,坚信露辛娜腹中胎儿是他的孩子
伯特莱夫:六十岁的美国商人,与露辛娜的一夜带给了露辛娜生活的希望
斯克雷塔大夫:一个治疗不育症的大夫,实际上是把自己的精液注射到患者体内,在第五天24节,请求伯特莱夫收养他作为养子,而伯特莱夫妻子所生的男孩很有可能是斯克雷塔的“治疗”结果,换句话说,斯克雷塔和他的儿子成了兄弟,对应了书P153页,摘录15他说的那句话。”梦想能有这样的一个世界一个人不是诞生于陌生人之中,而是在兄弟们之中。“
雅库布:斯克雷塔大夫的朋友,即将离开这个国家,他误将斯塔雷塔给他的毒药加入了露辛娜的镇定剂药盒中,间接导致了露辛娜的死亡。
奥尔佳:雅库布的养女,她的父亲是雅库布的曾经战友,她不满足与雅库布父亲一般的角色,并在他离开前主动与他发生了关系
摘录
- 他二十一岁时的事故,使他后来跟女人接触时,总是带着一种焦虑的情感(然而,却不无热情),每次爱的幽会后,他总怀疑会有糟糕的后果。他徒劳地强迫自己以他那种近乎病态的谨慎,相信严格的推论,产生如此一种灾难的可能性只有十万分之一,但就是这十万分之一也足以吓得他够戗。
- 嫉妒具有惊人的能力,能以强烈的光芒照亮惟一的一个人,而同时让众多的其他人滞留在一种彻底的黑暗中。克利玛太太的思想只能遵循着那些痛苦的光芒,而无法走向任何别的方向,而她的丈夫已经成了世界上的惟一男人。
- 克利玛每一次觉察到这可怕触角存在着,在窥伺他,剥去他的面具,赤裸裸地揭露他,他就感到一种令人绝望的疲惫。
- 她知道,她的怀疑会惹他发怒。但是,克利玛很久以来早就不再相信他妻子的相信了。无论他说出的是实话还是谎话,他始终怀疑她在怀疑他。
- 在那一口口偏咸的饭菜中,他似乎尝出了卡米拉眼泪的滋味,他吞下肚里去的,是他自己的罪孽。他知道卡米拉受着嫉妒心的折磨,他知道她将度过一个无眠之夜,他真想过去抚摩她,拥吻她,安慰她,但他立即明白到,那样做将是多余的,因为在这种温情中,他妻子的触角只会发现他心中有鬼的证明。
- 但是,这种令人室息的爱的感觉,只是一道转瞬即逝的微弱的光,因为他的心整个地被焦虑和恐惧占据。他躺在卡米拉的身旁,他知道他无比地爱她,但他却心不在焉。他抚摩着她的脸,仿佛隔着一段好几百公里的距离抚摩着她。
- 他抓住了克利玛的手,然后继续说:”在这个国家,人们并不尊重早晨。他们用闹钟粗暴地把自己唤醒,就像用一把斧子砍破了他们的睡眠,然后,他们立即投身于忙忙叨叨的琐事中。您能不能对我说说,以这样一个暴力行动为开端的随后一整天会是什么样子?在那此每天的醒来都给他们带来一阵电波小震动的人 身上,会发生什么事情?他们每天都在习惯于暴力,他们每天都在忘却愉悦。一个人的情绪,请相信我的话,全是由他早晨的活动决定的。“
- “这使我想起一个故事,是我在喜爱历险的青年时代亲历的。那还是我在码头上当装卸工的时候,我认识了专门给我们送快餐的一个姑娘。她心肠好得出奇,从来不会拒绝任何人的要求。只可惜,这一份好心肠(还有好肉体)使人们变得更粗暴,而不是更感激,到后来,只剩下我一人还对她保留一份敬意,我也是惟一一个从来没有跟她睡过觉的男人。由于我的善良,她竟然爱上了我。假如说,我最终还是跟她做了爱,那我是怕不这样做就会使她难堪,就怕会侮辱她。但这事儿只发生过一次,而且我立即跟她解释说,我会以一种伟大的精神之爱继续爱着她的,但是我们不能再做情人了。她放声大哭,她跑着离开我,她不再跟我打招呼了,而她却更为露骨地献身于所有其他人。两个月过后,她对我宣布说,她怀上了我的孩子。”
- 他朝她俯下身,把他的嘴巴压在她的嘴巴上。这是一张鲜艳的嘴,一张年轻的嘴,一张漂亮的嘴,柔软的嘴唇轮廓勾勒得很美,洁白的牙齿保护得很精心,一切都没有改变,一点儿没错,就在两个月之前,他屈服于诱惑,亲吻了这对嘴唇。但是,恰恰是因为这张嘴那时候诱惑了他,他透过欲望的浓雾隐约瞥见它,却不知道它真正的模样;舌头像是一团火焰,津液就是一口令人陶醉的美酒。只是在现在,在丢失了它的诱惑之后,这张嘴才突然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,成了真正的嘴,就是说,那个兢兢业业的口子,通过它,那女郎已经消化了若千立方水的面团、土豆和菜汤,牙齿上带有少量的充填物,津液不再是一口令人陶醉的美酒,而只是唾沫的难兄难弟。小号手的唠里满是她的舌头,活像是一团不好吃的食物,根本无法下咽,却又不好意思吐出水。
- 遭遇过车祸的人永远无法禁止自己去回忆它。
- 受迫害者并不比迫害者更高贵
- “在这个国家,人们永远不会知道什么时候他们需要这些东西。而且,对我来说,这是一个原则问题。任何人从他进入成年期起,都应该得到毒药。为此,应该举行一种庄严的仪式。这不是为了鼓励人们去自杀,恰恰相反,而是为了让他们活得更踏实,更安详。让他们活得更明白,知道他们把握者自己的生与死。”
- 但是,我可以给你举出不做父亲的十个理由来。 “那就请说吧,我倒是很想领教一番呢。”伯特菜夫说。 “首先,我不喜欢母性。”雅库布说,然后,他停了一会儿,像是在做梦,“现代社会已揭去了一切神话的面具。长久以来,儿童期早就不再是天真的时代了。弗洛伊德发现婴儿的性欲,以俄狄浦斯为例告诉了我们一切。只有伊娥卡斯忒是不能被触动的,没有人胆敢撕下她的面纱。母性是最后的和最大的禁忌,亡藏匿了最深重的厄运。再也没有比把母亲与她的孩子连结在一起的联系更强大的联系了。这一联系一劳永逸地损毀孩子,并在儿子长大后,为母亲准备爱情的所有痛苦中最残酷的痛苦。我要说,母性是一种厄运,我拒绝为它做一份贡献。”
- 如果说,科学和艺术实际上是历史真正的和本来的竞技场,那么,政治则相反,是一个封闭的科学实验室,在里面进行的是前所闻的对人的试验。人类试验品一个接一个地连连落入圈套,随后又登上舞台,被鼓掌声迷惑,被线刑架吓呆,被告密者揭露,反过来又不得不成为告密者。
- 人类制造了一大群数量多得令人难以置信的白痴。一个人越是傻,他就越是想生殖。完美的生命最多生育一个孩子,而最优秀的,像你这样,则决定根本就不生育。这是一个灾难。而我,我经常在想,梦想能有这样的一个世界一个人不是诞生于陌生人之中,而是在兄弟们之中。“
- 没有任何东西能像嫉妒那样消耗一个人的全部精力。
- 她们露骨的恬不知耻恰恰来自一种确信,相信她们自己并不拥有丝毫诱人的魅力。她们极其憎恶年轻的女性,希望展现她们在性别上已然无用的肉体,来嘲弄和侮辱女性的裸体。她们想通过自己毫无优雅可言的肉体来复仇,来损害女性之美的荣耀,因为她们知道,肉体,无论是娇美的还是残损的,毕竟还是同一类肉体,残损的肉体会把自己的阴影投射到美丽的肉体上,只要它在男人的耳边悄悄地说:瞧,让你神魂颠倒的这一肉体的真相就是如此!瞧,这松松垮垮的胖奶子,跟你如此渴望欣赏的乳房就是同一个玩意儿。
- 他对自己说,他只是对小号手本人感兴趣,假如他现在跟踪的是他,他就算没有真正违背自己的诺言。但是,与此同时,他知道,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己,露辛娜会谴贡他的行为,但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,那是情不自禁的,所有的区思,所有的决心,全都无用,这就像吸毒那样上了瘾:他必须看到他,他必须再一次看到他,久久地,近近地。他必须直面他自己的痛苦他必须看着这个肉体,在他看来,这一肉体与露辛娜肉体的结合是不可想象的,是无法相信的。他必须看到他,亲眼证实一下,想象他俩肉体的结合到底是可能,还是不可能。
- 克利玛夫人感觉到,导演的腿肚子正在桌子底下挤压着她的左腿。她明明白白地意识到了,然而,她却不收回自己的腿。这是一种在他们之间建立了某种感觉交流的接触,但这种接触也很有可 能是偶然产生的,她本来可能感觉不到的,既然它本身并没有什么意思。由此说来,这一接触怡恰位于清白和轻浮的交界线上。卡米拉不想越过这一界线,但她很高兴能恰好待在那里(在一种突如其来的自由的狭窄领域中),假如这一条神奇的线稍稍再移动一下,移向另一些话语暗示,另一些接触,另一些游戏,她恐怕还会更喜悦。受到这一既清白又暖味的移动界线的保护,她渴望就这样被带往远方,更远的远方,再远的远方。
- 对克利玛夫人来说,眼下的情景如同大梦初醒一般,说实在的她真想就永远待在这美梦中,巴不得永远也不要醒来才好。她心想,她也并不是非要去听音乐会不可。假如她发现,她来这里不是 为了盯她丈夫的梢,而是为了经历一场冒险的,那对她本人来说,将是一个多么惊险的梦幻啊。假如她跟三个电影人留在这里,然后明天一早再偷偷地回家,那将是多么有趣的事啊。有某种东西在对她窃窃私语,她应该这样去做;这将是一个壮举;一个自由的冲动;一种弥合自身创伤的治疗;一种摆脱魔法迷惑的觉醒。
-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还等在那里。他只知道他会久久地等待必要的话,他会等它一整夜,甚至好几夜。因为被嫉妒心刺伤了的时间,会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 飞驰。嫉妒心会比一件热心投入的 智力活更能占据人的头脑。头脑不再会有一秒钟的空闲。一个被嫉妒心俘虏的人,就不知道什么叫厌烦。
- 他不能坐下来。嫉妒心就像是剧烈的牙疼,当一个人嫉妒心发作时,他什么事都做不了,甚至都不能坐着。他只能来回走动从一点到另一点。
- 正义不是一件人类的事情。有盲目和残酷的法律的正义,也可能还有另一种正义,一种更高的正义,但这种正义是我所不能理解的。我总感觉到生活在此就是生活在正义之外。
书评
引用:
- 作者:Jimmy Huang
- 链接:https://huangjihao.com/Book_La-Valse-Aux-Adieu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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